维姆·文德斯经典语录_维姆·文德斯名言句子
日期:2015年09月21日 分类:经典语录
摄影是一种走入时间的动作,从中撕扯出一些什么,然后以另外一种持久的形式定格。
时间,
不可停滞的时间保证了
在世界上某个角落
每一个瞬间的摄影,
都是无法复摹独一无二的。
即使那些不计其数的旅游照片也是。
时间,
即使是在最乏味最精简的时刻,
例如“到此一游”的相片里,
也是独特而不可重现的。
摄影者和被摄影的对象
在拍摄的瞬间
可以并不分离,
他可以借此站到对象前。
透过镜头的“寻觅”
被寻找的东西脱身而出,
站到“对面”的世界里,
更好地回忆,
更好地理解,
更好地看,
更好地听,
更多地爱。
每张照片让人惊奇的地方,并不是通常人们所认为的 “时间定格”,恰恰相反,每张照片都重新证明时间的连绵延续不可停留。每张照片都是对我们生命必会消失的提醒。每张照片都关乎生和死。每张“定格”的照片都有一层神圣的光晕,它不只是摄影者的视点,它超越了人的能力.......
照相机同时也是一只眼睛,可以从前面同时也可以从后面看。从前面它拍摄下一张照片,从后面记录了一张剪影,从摄影者的心灵深处:通过这只眼睛向后望,看本体。是的,照相机向前看的是被拍照的对象,向后看的是摄影的动机,为什么要拍这个对象。拍摄的对象和意愿在此同时存在。
每张照片, 存在于时间里的每个“一次”, 都是一个故事的开始, 总是以“从前有一次”开场。 每张照片也可以是一部电影的第一个镜头。
每张照片都是一张双重影像:既有被拍照的对象,也有或多或少可以看见的 照片“对面”的“对象”:在拍照瞬间的 摄影者本人。
所有这些在照相机前只会出现一次,每张照片又让它们从一次到永恒。只有通过被拍摄的照片 时间才可以显现,第一张和第二张照片之间的时间里 故事慢慢出现,如果没有这两张照片 就会被人遗忘,另外一次的永恒。
就如同我们在摄影的时候 渴望从世界里消失 和对象融为一体,对象和世界现在从照片里跳出来 进入每个观看的人,在那里继续流动。在“那里”才开始产生了故事,那里,在每个观看的 眼睛里。
猎人所受到的反作用力
就如同照片背后不同程度显现出的
摄影者本人的肖像。
并不是他的面部轮廓被定格,
而是他的态度,
对他前面的对象。
照相机同时也是一只眼睛,
可以从前面
同时也可以从后面看。
从前面它拍摄下一张照片,
从后面记录了一张剪影
从摄影者的心灵深处:
通过这只眼睛向后望,
看本体。
是的,照相机向前看的是被拍照的对象,
向后看的是摄影的冬季,
为什么要拍这个对象。
拍摄的对象和意愿
在此同时存在。
我试着回忆在米开朗基罗早期的电影里,类似的戏是怎样接起来的。以摄影机拍摄演员时,或是审视一场戏的设置,他有一种高度个人和相当非正统的方式。我经常想,我们是在用所有那些建议和想法给他添麻烦,而不是令他能以自己的方式做事。但他的方式是什么呢?服装店里的第一个镜头的确是“他的”,要是我绝对不会那么干,尤其因为我绝不会把变焦当成一个重要手段。那么我们怎样能最有效地帮助他找到他自己的“镜头”?风险在于:我们对他常常很模糊的言语的诠释,没能把他带得更近,反令他与他想要的东西所去更远。
刚才把前面写的读了一遍,我觉得有点不那么确定。也许米开朗基罗确实预先“看到”了每一场戏,也许他真是对影片有准确的理解,而不只是一次一个镜头,只不过他不能告诉我们他的理解是什么。我想起恩里卡说过他夜里几乎不睡,因为总是在思考下一场戏。如果米开朗基罗确实知道他想要的东西,每个早晨他要是把自己的想法向现场的剧组、演员开宗明义,那会使他们更加惊异。
在我的笔记中有这样一个科幻小说般的结构:遗失的这四章故事在已经没有了电影的未来被发现了……
那些演员们,已经老了四十岁,回想起……
一个侦探的故事,而不是“导演”……?
但这些样片让我确信我必须保留“导演”并且在费拉拉拍摄。
变焦这件技能实在是我所嫌恶的,因为它不符合人眼的视觉;它是种假视觉。人要细察物体得走近它,用摄影机的时候你就得推近。你不能用眼睛把一个东西“变焦”成特写。
监视器后面的米开朗基罗很愉快,他的激情戏按他想要的方式演了。我很少看到他如此充满热情。他像只吃到奶油的猫。
回顾这一天,我记起有几次米开朗基罗的眼里闪着泪光。当一条拍摄如他所期望地实现,或是在一些误解之后我们终于明白他的要求,他就会感动。甚至在准备阶段,他眼里的潮湿经常是我们方向对头的最佳信号。看到这个骄傲和“贵族气”的男人,一生中从不流露软弱的迹象,现在却是如此易感,有时那么不堪,这该让我们都去思索一下自己的“坚强”。
但我们要停下来吃午饭,我很为这样无谓地浪费仅有的一点光线不忿。现在停下毫无意义,总之3点或4点后我们就无法继续了。
我逐渐意识到:米开朗基罗不从剪接的角度思考。每一条拍摄发生时他就只考虑那单个镜头——或者一次用几台摄影机拍摄时,就考虑那一组镜头。只有当这一段拍完了,他才去决定下一段戏如何处理。他不预先设计所谓电影的时空连续性,就好像建筑师先设计一座房子再建造它;他是慢慢地堆起石头,让感觉指引自己,而不是实现订好的计划。最后,以这种直觉和经验主义的方式,一座复杂得令人惊讶的建筑形成了,比起一座预先设计好的房子,它可能对居住者和观看者都更加开放。
第二摄影机从开场就进来,紧跟卡门,但当我们建议为此匹配席尔瓦诺的特写时,米开朗基罗用手语拒绝了这个想法:“够了。”他不需要席尔瓦诺的特写,所以他不拍。5分钟就能拍完,但不拍,他不感兴趣。即便我和阿菲奥找他争辩,告诉他可以以后在剪辑室再决定要不要这个镜头,米开朗基罗既然执拗。他对男的没兴趣;特写只给女性。渐渐我明白了:男人出现在电影里,是因为他的眼睛看见了女人,因此摄影机要表现他她,而不是他。够了。
天气终于好转了些;仍是多云,但至少不再倾盆大雨。昨天中断的那场戏今天挺顺利,尽管约翰还是从右边入画,而非左边。米开朗基罗先拍了几条从左边进的,那“更正确”,但他的审美感知又一次重申自我,反对我们关于“正确的连贯性”的逻辑。也许那不算错误——毕竟,他总是那么拍他的电影,也有过些成功……